，论居安思危，宫中弟子的出身，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呢。“暮雪，我原以为我所经历的事情，已经足够让我明白很多事情，能够学会保护自己也保护她人，可是，看到你，我才知道，自己还差了很多很多。”

暮雪不置可否，“山外有山，人外有人，山外山非彼山，人外人非彼人。情理之中，无需多想。”

明落被暮雪这寥寥几语弄到哭笑不得，“暮雪，你这……是禅语吗？”暮雪略有深意的下了一子，“不是，自己所思而已。最近倒是时常看些佛书道经。”

“暮雪，你信这些？”

“明落，你也信这些？”

其实，是信的，因为心底的柔软，心底的温暖，心底的顾忌，所以宁可去信。

其实，也是不全然信的，因为这世间，因为这人心，因为这是非黑白公道难求。

其实，都说心诚则灵，可是，心里的所求，也许终其一生也不会实现，却依然有所求的，不是实现的结果，不是所求的过程，而是那明知镜中花水中月，却依旧心有期盼，期盼本身就是希望，亦是给自己在黑暗里点了一盏微弱的灯，即使虚无缥缈，是自欺欺人，可，那也是光啊，只要深处黑暗，一丝光，都是那么弥足珍贵。

明落懂，暮雪亦懂。

棋局还在继续。

时而有远处弟子们练功的呼喝声传来，有车马经过的声音，有微风来过，落叶飘过，人儿经过。却只有在这个房间，一时静谧，一时安逸，一时岁月静好。

这是一年中，最是寻常不过的一天，也会是最不寻常的一天。至少，暮雪明落多年回想那些曾经，历历在目的场景中，也会有这么一天。

黑子落下，占据了大半山河，战局已定。暮雪垂手，“明落，你输了。”明落亦罢手，“是的，我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