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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只沉船!”

“这些人虽然名称各异,但似乎都长着同一副面孔,具有雷同的结构和大致相同的经历,他们的言语、体味也是相似的。”他在众人之中分辨着你、挑剔着你。“这就开始了吗?”他又加了这一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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喂!像是源于两页樱唇的调皮的逗弄,又像是一种矜持而大胆的邀请。

喂!确实近在眼前,又似乎远在天边。

喂!衣襟摩擦着衣襟,眼睛凝视着眼睛,他牵起你的手,你牵起他的手,一片云向另一片云移动,一颗星向另一颗星靠拢,在梦境中,在想象中。

梦和疾病引导着他来到你在河边的居所,在夜晚,在激情像沸水翻腾的夜晚。你的竖格窗棂上透出昏黄的灯光,你那芳醇的家居生活的形象进入他的想象,进入他的想象的还有你整洁的书桌和沁香的小床——而他就像一个龌龊的窥视者,内心的海浪燃烧汹涌,脚步却像墙头上的猫一样轻。月亮在监视,风在偷听。

希腊神话中随心所欲的神灵,泰戈尔诗歌中质朴的求婚者,欧洲十九世纪批判现实主义小说中的男主人公——他不断地更换着自己的姓名,在似曾相识又完全陌生的场景中沉默、歌唱、冒险和期盼,怀着美好的憧憬和罪恶的欲望。

但他心灵的指向却是唯一而永恒。

各地上空的星辰如出一辙,各人头顶的天空处处雷同——但你的家似乎与众不同,包括你家屋顶上面的天空,包括天空中那些大小不一的星辰,还有自喧闹的小县城逶迤而来、沿着你家房屋的西山墙朝向原野敞开的一条道路,还有两岸荆棘丛生、水中芦苇苍苍、从你家房屋的东山墙下缓缓淌过的一条河流,还有庭院里那些因沉默不语而使人恐惧的庞然大物般的柴垛,还有那些不知源于何处的怪异的说话声、喊叫声、呻吟声、喘气声。